有一次,公冶长从卫国返回鲁国,走到两国交界处,听见鸟儿们相互招呼,要前往清溪吃死人肉。走不多远,公冶长看见一个老婆婆在路上哭,问她哭什么,她说:“我儿子前不久出去了,至今没有回来,恐怕已经死了,不知他在什么地方。”
公冶长说:“我方才听见鸟儿们要到清溪吃人肉,该不会是您儿子吧?”
老婆婆前去一看,果然是她儿子死在清溪边。她将此事报告了官吏。官吏想:“如果公冶长没有杀人,他又怎么会知道此事呢?”于是以涉嫌杀人的罪名将公冶长逮捕入狱。
在狱中,公冶长解释自己没有杀人,而是能听懂鸟语,才知道死了人。狱吏说:“那么我们就试试你,如果你真能听懂鸟语,就释放你;如果听不懂,就让你偿命。”
公冶长被关在狱中六十天。一天,有麻雀飞到狱墙上吱吱喳喳地叫。公冶长听了,赶紧把狱吏叫来,说:“麻雀刚才说,白莲水边有辆装粮食的大车翻了,公牛折断了角,地上的粮食打扫不干净,麻雀们互相招呼去啄食。”
狱吏不信,派人去看,果然同公冶长讲的一样;后来又发现他听得懂燕子的言语,于是终于相信他无罪,将他释放。
《绎史卷九十五》记载了另一个公冶长懂鸟语的故事。
公冶长因为贫困,家里没有吃的,大白天闲坐着饿得发慌。这时候,一只麻雀飞到他家的房檐上,开口说道:“公冶长,公冶长!南山有个虎驮羊,尔食肉,我食肠,当亟取之勿彷徨!”公冶长就跑去南山,果然找到了死羊。他把羊内脏分给了麻雀,自己提着羊肉回家了。
不多久,丢失羊的人也找到了南山,又顺着血迹来到公冶长家。一看,公冶长已经吃饱了羊肉,羊角羊骨头还堆在地上。羊主人大怒,不容分说把公冶长扭送官府。公冶长陈述了事实经过,但是官府哪里肯信,还是把公冶长依照偷盗罪丢进牢里。
孔子情知公冶长冤枉,去找鲁国国君辩白,也不顶事,只好说:“虽在缧绁之中,非其罪也。(《论语·公冶长》)”
公冶长沮丧地蹲在牢里,正发愁呢,那只麻雀又从窗棂里飞了进来,说道:“公冶长,公冶长!齐人出师侵我疆。沂水上,峄山旁,当亟御之勿彷徨!”公冶长听了,赶紧叫来狱卒,报告了这个消息。狱卒不敢怠慢,马上上报,最后报到鲁国国君那里。国君半信半疑地派人按照麻雀的指引去瞧,果然齐国军队已经朝着鲁国进发了。鲁国军队马上做好应战准备,让齐国人没有占到便宜。
经过了这件事,鲁国国君才相信公冶长是冤枉的,于是把他释放了。
明朝的《青州府志》也讲了公冶长懂鸟语的故事:
一天,有一只猫头鹰飞来对公冶长说:“冶长冶长,南有死獐!子食其肉,我食其肠!”公冶长一听,就放下手中的事情往南边去找,果然找到一只被野兽咬死的獐子。公冶长把整只獐子都扛回家去,什么也没给猫头鹰留下。猫头鹰很气愤,但也无可奈何,只好绕了两圈飞走了。
过了几天,猫头鹰又飞来对公冶长说:“冶长冶长,北有死羊!子食其肉,我食其肠!”公冶长心里暗喜,忙不迭地往北跑,很快就看见前面远处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在看。公冶长想:“糟了!死羊被别人先看见了!”他赶紧大声喊:“都不准动,是我打死的!那是我打死的!”
围观的人群纷纷惊讶地转过来看着公冶长,公冶长扒开人群一看,地上躺的竟然不是死羊,而是一个脑袋开了瓢儿的死人!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,这时候两个官差走上来,不由分说给公冶长上了枷锁,说:“跟我们走一趟吧!”
公冶长到了官府,反复辩白自己没有杀人。审问的官员就问:“那么你说‘是我打死的’是什么意思呢?你打死了什么呢?”公冶长支支吾吾说不上来,最后被关进了大牢。
本来,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,但我们不忍心让公冶长一直呆在牢里,于是从百度百科摘了一个结尾补上:
(这个官员倒是个心思缜密的人。他觉得公冶长也不至于蠢到杀了人满街嚷嚷,就)叫差役瞒着公冶长,逮一个小燕子装在一个笼子里,提到大堂上,这时老燕子飞来,在外面乱叫。官员问公冶长:“外边燕子说什么?”公冶长听了听,说:“外边的燕子在说:我一没有得罪你,二没有碍着你,为什么把我的孩子关在笼子里?”这时大家才真正相信公冶长懂得鸟语,确定他没有杀人,把公冶长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