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秋中叶,晋和楚两个大国为霸权明争暗斗。许多小国只好夹在中间,处境凄惨。公元前607年,郑国军队接到楚国的指示,去攻打宋国。
这次战斗,宋国吃了个大败仗,连主帅华元都被郑国人抓去了。怎么会这样呢?原因竟然与一盆羊汤有关。
原来,开战之前,华元命令宰羊煮汤犒劳将士。将领和士兵们都吃得很开心,都没注意到还有人阴沉着脸。这个阴沉着脸的人叫羊斟,是给华元驾车的御者。他不在犒赏之列,没吃到羊汤,心里憋着一肚子气。
战斗打响了。华元站在兵车上,羊斟驾着车,径自朝敌军阵营驶过去了。华元见状大惊,问:“你这是干什么!”羊斟嘿嘿一笑,说:“分羊汤的时候你说了算,今天驾车去哪里可是我说了算!”羊斟把车一直开到郑国军队那边,华元就这么被俘虏了。
战败之后,宋国打算用兵车一百乘、良马四百匹赎回华元。刚向郑国交纳了一半,华元就自己逃回来了。那个羊斟已经提早被放回宋国,看见华元归来,尴尬害怕得不得了。华元看见他这个样子,就安慰他说:“不是你的问题,是那天的马不好。”羊斟红着脸说:“跟马没关系,是我的错。”说完以后,羊斟连夜收拾行装逃走了。
有一天,宋国人修理城墙,华元当监工,听见筑城的人哼着歌谣:
“瞪着大眼亮闪闪,腆着肚子溜溜圆,
丢盔卸甲回来了,你说要脸不要脸!
丢盔卸甲回来了,快拿胡子遮住脸!”
(睅其目,皤其腹,弃甲而复。于思于思,弃甲复来!)
华元一听,这不是讽刺自己嘛。就让身边陪同的人去跟他们解释。随行人员就对筑城的宋人说:“宋国的牛有的是,犀牛野牛多得很,牛皮都可以拿来做盔甲,丢掉一点盔甲有什么要紧呢?”
筑城的人听了,不依不饶地说:“知道你们有的是牛皮,可是盔甲上涂的丹砂生漆又上哪儿去找呢?”
华元听了,赶紧对陪同的人说:“别跟他们说了,他们人多,咱们说不过。这种事情也说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