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,我看到有关科学家对“上帝”这个概念的态度的讨论。有人说“牛顿是因为在科学方面受挫,转而信仰上帝”等说法。
牛顿生长的年代的人认为,不信仰上帝的人道德存在问题,因此,牛顿就算不相信上帝的存在,恐怕也不会公开表达,并且,牛顿在科学方面的贡献也不应该归功于神学。神学对科学的阻碍作用远大于推动作用。
到了拉普拉斯的时代,拿破仑出身于炮兵学院,对科学有兴趣,建立了法兰西科学院,聚集了一大批科学家,拉格朗日,拉普拉斯等,都是那个时代的科学家。拉普拉斯当时写了《天体力学》,拿破仑问道:“这本书中上帝的地位在哪里?”,拉普拉斯答道:“阁下,我不需要那个假设。”
至此,“上帝”的地位岌岌可危,有了系统的初始条件,通过解微分方程就可以得到系统的状态,而不需要“上帝的旨意”。
天文学家卡尔·萨根一次被问道:“上帝存在吗?”他先问到:“你说的‘上帝’指的是什么?”结果那人并不能清晰地答出来。我们要在科学上搞明白上帝是否存在,首先就要搞明白“上帝”的定义,搞清楚了上帝或者说神的定义,才能思考如何在自然界检测到神,如何设计实验验证神的存在,而对于这个问题,第一步都迈不出。这样的神学问题不属于科学问题,作为科学家并不关心,对科学也毫无益处。
还有一种说法认为“科学并不能解释很多事情”。首先,科学的首要功能不是解释,而是预言。天狗食月也是解释,但是无论有什么反常现象都可以放“马后炮”编一套说法强行解释,而无法预言实验现象。科学追求的是用尽可能简洁的逻辑描述自然。而用“更深层”的描述推理出适用范围更窄的描述就可以认为是解释。比如从万有引力定律推出开普勒三定律。而这样的推理总会汇聚到几条我们已知“最深层”(适用范围最广)的定律,科学是在理论与实验不一致时发展出新理论来进步的,而不是实验结果与理论符合现有理论的时候仅仅为了追求“本质”去创造新理论。对于“最深处”定律为什么是这个样子?本质是什么?这类问题更像是哲学问题,在科学中我们应该问: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方程描述万有引力?这样做是否更具普遍性?
另一种情况是指科学对自然的描述与现有实验结果出现了矛盾,这往往是科学进步的契机。
回到有关解释的问题,从以上讨论我们可以看出,我们已知“最深层”(适用范围最广)的定律之下还有没有更深层定律,我们没有答案,但是对于科学来说,这种问题无关紧要。科学无法研究一切,科学的研究对象是自然界,这其中如果存在无法解释的事情,这很正常,科学的首要功能不是解释,天狗食月、上帝之类的解释能力不比科学差,并不能因为科学有无法解释的事情说明“宇宙大爆炸”不能反驳“神创论”。